這還不是最主要的,最主要的是,奴才認真觀察了屍體的那雙手，發現那雙手不是柳纖雲的手。也就是說,那具屍體並非柳纖雲的屍體，柳纖雲只是對外宣稱死去，事實上並沒有死！”

君清婉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地冒出來,她身體微微發抖,道：“那屍體的頭顱是我派人砍走的，我當時仔細地看了那顆頭顱，確實柳纖雲的頭沒錯啊，而且頭顱上也沒有人皮面具！”

江聽雨解釋道：“那不是柳纖雲的頭顱，據奴才猜測，柳家是找了一個與柳纖雲容貌身形相似的女子，設法將她化妝成柳纖雲的模樣。由於柳纖雲滿臉傷痕、臉上又被恭桶砸得血肉模糊，所以只要找個與她容貌有七、八分相似的女子，將那女子折磨得滿臉是傷，就很容易被旁人誤認為是柳纖雲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，”想到柳纖雲將來會將自己挖眼割舌，君清婉身上一陣陣發冷，道，“謝謝你來給我通風報信，不然我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，對了，你現在還喜歡柳纖雲嗎？”

江聽雨深深望著君清婉，黑玉般的眼瞳光華流轉，靜寂如月色下的秋霜：“奴才已經派人私下裏調查了，柳纖雲很早以前就與南王有染，在成為奴才的對食之後，她也經常與南王私會，所以她才會懷上南王的孩子。她欺騙了奴才的感情，背叛了奴才，奴才已經不喜歡她了，奴才對她恨之入骨！”

“你不喜歡她就好，”君清婉松了一口氣，“因為她是白薇，是我和大皇兄的死對頭，所以我不能留她性命。”

停一停，又忍不住問道：“你確定慕容嫣兒是柳纖雲嗎，萬一不是呢？”

“公主，奴才百分之百肯定，慕容嫣兒就是柳纖雲，”江聽雨斬釘截鐵地說道，“如果公主不相信，奴才可以想辦法讓柳纖雲落水。柳纖雲不會鳧水，而人皮面具沾水後很可能脫落或變形，到時公主就在旁邊觀察，等確認慕容嫣兒是柳纖雲之後，就可以請皇上治她一個欺君罔上之罪。”

“有道理，”君清婉點點頭，“不過我們現在還不能試探慕容嫣兒，必須等安樂公主順利和親之後，才能去試探慕容嫣兒。”

一個多月後，君清婉得知了一個好消息：君子蘭身上動手術的傷口基本痊愈，她的石女之癥已經治好，她以後能夠像正常女子一樣，不僅能夠與男子同房，還能生兒育女！

於是，君清婉滿面春風，立刻去探望君子蘭並向她道喜。

見到君清婉，君子蘭很開心，情不自禁地抱住她，喜極而泣。

三日後，君子蘭依依不舍地離開齊國，以和親公主的名義，嫁給魏國的元清王。

由於手術非常成功，所以洞房花燭夜很順利，五天後，君清婉就收到君子蘭的飛鴿傳書，書信中說，元清王對她很滿意，也待她很好，魏國和齊國和平有望。

為此，君清婉喜出望外，特地設宴慶賀，請來君子衿、君魅寒以及治好君子蘭的功臣慕容嫣兒等人，與他們一起享用美味的宮廷盛宴。

宮廷盛宴後，眾人先後離去，慕容嫣兒本來也想離去，不料君清婉一直拉著她聊天，一邊閑聊一邊觀察她，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柳纖雲。

見君清婉對慕容嫣兒如此感興趣，冷墨心中的一根弦繃得緊緊的，臉色冰寒，不知為何，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，覺得慕容嫣兒的真實身份似乎已經被君清婉看穿。

不過，冷墨轉念一想，又覺得不太可能，三妹這次整形變臉可謂是改頭換面，變得連自己都認不出來了，君清婉更不可能認出來才對，也許是自己杞人憂天了。

想到這裏，冷墨就不動聲色，繼續守護在一旁，聽君清婉和慕容嫣兒聊天。

君清婉好像查戶口一樣，將慕容嫣兒的年齡、家世等種種情況詳細地問了一遍，可慕容嫣兒對答如流，完全沒有露出絲毫破綻，令君清婉疑惑不已。

夜幕降臨時，君清婉終於放過慕容嫣兒，允許她離開公主府。

於是，慕容嫣兒帶著一群隨侍左拐右拐，在江聽雨的引領下，走向公主府的大門口。

由於慕容嫣兒治好君子蘭的石女之癥，於國有功，所以君子衿將她封為正八品醫女，賜她住在太醫院附近的雲香閣中。

正因為慕容嫣兒只是正八品醫女，所以她離開時，君清婉這個公主並未親自相送。

不過，為證實慕容嫣兒究竟是不是柳纖雲，慕容嫣兒剛走沒多久，君清婉就以散步為由，拉著冷墨出了門。

再說慕容嫣兒，她來到水月湖畔，跟著江聽雨走上一座紅木拱橋。

哪知道，走到拱橋中央後，只聽“哢嚓”一聲，橋面某處驟然塌陷，慕容嫣兒腳下一空，整個人迅速往湖裏墜落！

“啊——”慕容嫣兒防不勝防，尖叫一聲，“撲通”掉進湖裏。

見此情景，周圍眾人齊齊驚叫出聲！

“救命……救命啊……咳咳咳……”慕容嫣兒本能地掙紮起來，撲騰之間已經連嗆好幾口水。

“快！快去把慕容醫女救起來！”江聽雨焦急地對慕容嫣兒的隨侍說道。

聞言，兩名隨侍心急如焚地紮進湖裏，將慕容嫣兒連拖帶拽地救上岸。

與此同時，隔著一片寬闊的湖泊，冷墨和君清婉遠遠地看到這一幕。

“天啊！慕容醫女怎麽會落水了呢？”君清婉假裝驚訝，“我們快過去瞧瞧！”

“好。”冷墨擔心慕容嫣兒的身體，自然是一口答應，與君清婉一起，匆匆忙忙地趕到慕容嫣兒身旁。

雖然現在已經是四月，但夜晚氣溫下降，湖水冰冷刺骨。

慕容嫣兒被隨侍救起來後，四肢都凍僵了，臉色煞白，嘴唇青紫，渾身瑟瑟發抖。

見狀，一名丫鬟趕緊接過隨侍剛脫下的上衣，披在慕容嫣兒的身上，一來是為她抵擋風寒，二來也是為了遮住慕容嫣兒落水後曲線畢露的身子。

“慕容醫女，你沒事吧？”君清婉裝作無比關心的模樣，焦急地問道，“你怎麽會落水了呢？”

“多謝公主關心……”慕容嫣兒打了個噴嚏，“妾身並無大礙，妾身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落水。”

“這是怎麽回事？”君清婉板起臉，怒道，“江公公，你去檢查一下那座橋，看看慕容醫女為什麽會落水！”

“是，”江聽雨應諾，迅速走到木橋上仔細打量，沒多久就折返回來，道，“啟稟公主，那座橋是紅木制成的，鋪在橋面的木頭內裏被白蟻蛀空了，無法承受慕容醫女的重量，所以方才慕容醫女才會落水。”

“豈有此理！”君清婉柳眉倒豎，臉色鐵青，“你馬上派人把那些白蟻統統燒死，明天再找人把那座橋修一修，萬萬不能讓其他人也落水！”

“奴才遵命。”江聽雨應聲，轉頭吩咐幾個太監點火燒白蟻。

“慕容醫女，真是不好意思，”君清婉一邊打量著慕容嫣兒臉上和頸部的皮膚，一邊歉意地說道，“你第一次來公主府，就碰上這種倒黴事，本宮真的覺得很對不住你。這樣吧，本宮現在帶你去偏殿沐浴，沐浴後你換套幹爽衣裳，喝點姜湯暖暖身子，以免著涼。”

“多謝公主，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慕容嫣兒強擠出一抹笑容，與君清婉一同走向偏殿。

半路上，經過仔細的觀察，君清婉並未發現慕容嫣兒臉上有人皮面具沾水後脫落或變形的痕跡，於是，君清婉心中萬分疑惑，忍不住伸出一只手，削蔥般的玉指在慕容嫣兒的臉蛋上來回輕撫，緩緩摩挲。

“……”眾人目瞪口呆，不明白棲霞公主這是什麽意思。

糟糕！難道君清婉看出什麽破綻了？

冷墨心中一緊，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。

“公主，您、您這是做什麽？”慕容嫣兒粉頰泛紅，嬌羞地低下頭去。

居然沒戴人皮面具？這麽說來，她並非柳纖雲，是江聽雨弄錯了？

君清婉神思一轉，面上卻不動聲色，收回手，讚道：“慕容醫女，你的皮膚可真好，細膩無暇，吹彈可破，也不知道用的是什麽牌子的保養品？趕明兒本宮也試試那種保養品。”

慕容嫣兒心裏一塊巨石落地，甜笑道：“回公主，妾身用的是‘桃花玉女凝露’，那種凝露是家父從滄州帶回來的，公主若是喜歡，妾身明日就派人給公主送幾盒來。”

“好啊，那就謝謝你了，”君清婉回味著慕容嫣兒皮膚的柔滑觸感，眼神閃了閃，道，“你快去偏殿沐浴更衣吧，本宮在正廳等你。”

“是，謝公主。”慕容嫣兒朝君清婉福了福身，走進偏殿。

望著慕容嫣兒窈窕的背影，君清婉黛眉緊蹙，暗忖道：“但願慕容嫣兒不是柳纖雲，否則事情就麻煩了，自己必須想辦法殺了她！”

幾天後，冷墨休沐，他懷著無比覆雜的心情出宮，來到京城中的同仁醫館，與冷玄月和慕容嫣兒匯合。

冷玄月現在被貶為庶民，仍然住在冷府，以開武館為生；而慕容嫣兒由於治好君子蘭的石女之癥，於國有功，所以得到君子衿禦賜的出入令牌，允許她自由出入皇宮。

一進醫館裏間，冷墨就看到冷玄月守在床邊，手上端著一碗湯藥，臉色陰沈。

與此同時，慕容嫣兒虛弱地靠坐在床頭，眼裏滑落出大顆眼淚。

冷墨嘆了口氣，在床邊的圓凳上落座，道：“三妹，你怎麽哭了？發生什麽事了？”

慕容嫣兒眼裏閃過憤恨，咬牙切齒道：“大哥，上回我被杖責一百，我肚子裏的孩子也跟著慘死，如今我思來想去，我覺得那孩子不是南王的，而是我和玄月的……每次與南王或玄月歡好後，我都會喝下避子藥。可是有一次，與玄月歡好後，我因為忙於其他事而忘了喝避子藥，因此那孩子肯定是玄月的，而不是南王的！”

“什麽？那是你和義兄的孩子？”冷墨大吃一驚。

“對，那是玄月的孩子，君清婉簡直就是我這輩子的災星！我一碰到她就倒黴，我恨死她了，我恨不得她趕快死！”慕容嫣兒越說越氣，趴在冷玄月的肩頭，嚶嚶地哭起來。

“別哭了，把藥喝了吧！盡快養好身體。”冷玄月強忍內心的悲痛，把藥碗遞給慕容嫣兒。

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，沒想到還沒見天日，就這樣淒淒慘慘地死去了……

慕容嫣兒抽泣著擡起頭，接過藥碗，將黑色湯藥一飲而盡。

冷玄月遞給她一塊硬糖，她便將糖含在嘴裏，糖塊漸漸融化，甜如蜂蜜，沖淡湯藥的苦味。可她的心情，仍然苦如黃連，沒有絲毫好轉。

冷墨緊蹙濃眉，道：“義兄、三妹，覆仇的事就交給我一個人吧，你們倆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了。你們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，從此采菊東籬下，悠然見南山，去過神仙般快樂的生活，好嗎？”

“我們怎能讓你一個人身陷險境？”冷玄月將藥碗放到桌上，眼神冰寒，道，“無論如何，我們也要做你堅實的後盾，為你掃平重重障礙，讓你順利篡位。”

“玄月說得對，”慕容嫣兒哽咽道，“大哥，我預感到一個月後滄州會有一場洪災，我和玄月已經商量好了，不管君清婉能不能預知到這次天災，反正我不會將這次天災告知君子衿。

到那時，洪災爆發，百姓生靈塗炭，我們就乘機開倉放糧，救助百姓，一定能夠獲得好口碑和百姓的感激。那樣一來，即便將來你起兵造反，百姓也不會痛恨你，反而會支持你。”

冷墨心底湧上一股深深的無力感，半晌，他長長地嘆了口氣，道：“三妹，你不要再插手覆仇的事了，好嗎？至於開倉放糧的事，我會安排冷家的人去做。在這個世界上，你是唯一與我有血緣的親人，我不想失去你，更不想歷史重演，不想讓君清婉折磨你。

上次你受杖責時，我的心都在滴血，可是我無能為力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苦……我擔心類似的事情以後還會發生，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靠近君子衿，也不要再招惹君清婉。”

慕容嫣兒咬唇，道：“大哥你不用勸我，我自有分寸，我只能活大半年了，我必須要想辦法為你鋪路，讓你早日稱帝。”

“我不需要你鋪路！”冷墨低吼一聲，隱忍許久的情緒驟然爆發，“我堂堂八尺男兒，不需要自己的妹妹犧牲終身幸福為我鋪路！你要麽好好做你的醫女，救死扶傷；要麽辭去醫女一職，離開皇宮，愛幹什麽幹什麽！總而言之，覆仇的事交給我就行，你不準再插手！”

見冷墨發火，冷玄月連忙出面打圓場，道：“好了好了，冷墨你也不要生氣，嫣兒也是為你著想。現在嫣兒已經整形了，君清婉絕不可能認得出她，也就不可能再折磨她，所以你就不要杞人憂天了。”

冷墨語氣清冷，道：“我沒有杞人憂天，據我猜測，前幾天三妹在公主府落水，肯定不是意外，君清婉肯定是發現了什麽，才會設法讓三妹落水。也許君清婉已經認出三妹，讓她落水就是為了讓她臉上的人皮面具變形，從而揭露她的真實身份。然而，君清婉卻沒有想到三妹是整形了，根本不怕落水，所以當初三妹才蒙混過關。”

“我才不信君清婉有那麽聰明呢，”慕容嫣兒撅起粉唇，道，“大哥，你好好看看我的臉，如果我不說話，你能認出我是柳纖雲嗎？”

聞言，冷墨定定望著慕容嫣兒，只見她披著如雲般的長發，一抹淺粉色煙紗裙將她曼妙的身子裹住，她斜躺在紅檀木床榻上，美麗的臉龐仿佛黃昏天際邊一抹流霞般奪目，芳華絕代。

她肌膚如玉，一雙剪水明眸猶如兩丸黑色水銀，晶瑩剔透，顧盼之間光華流轉，說不出的攝人心魄。

“你現在這張臉……確實完美無缺，看不出一絲一毫你以前的模樣……”冷墨剛才懸著的一顆心，又漸漸放下來，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太多，也許上次三妹落水真的只是巧合？

“這就對了，”慕容嫣兒得意地仰起柔美的下顎，漾出迷人的笑容，“你是我親兄長，連你也看不出絲毫破綻，君清婉又怎麽可能認出我來？所以說，你不用擔心我了，我不會有事的。”

冷墨一聽，也覺得言之有理，他松了口氣，笑道：“你說得對，君清婉不可能認出你，不過為保險起見，你還是別再插手覆仇的事了。”

慕容嫣兒有些無奈，道：“好吧，我暫時不去想覆仇的事，先養好身體再說，靜觀其變。”

當冷墨與慕容嫣兒、冷玄月見面時，同一時刻，君清婉秘密召見江聽雨，告訴他自己前幾天親自摸了慕容嫣兒的臉，可嫣兒的臉上並沒有戴人皮面具。

聞言，江聽雨異常震驚，同時也迷惑不解，於是便派人暗中調查跟蹤慕容嫣兒，想知道她的真實身份。

然而，經過數天的明察暗訪，江聽雨和君清婉派出的手下，卻並沒有查出慕容嫣兒的任何破綻。

正當君清婉為慕容嫣兒究竟是不是柳纖雲而頭疼時，皇宮中忽然傳來一條爆炸性新聞：

太後因抱孫心切，所以發出請帖，邀請朝中重臣及其家屬於五月初九辰時赴宴。

請帖中寫得很清楚，有意競選皇後的未婚適齡女子，需要在當日表演自己最拿手的才藝，以便皇上挑選皇後。

不過，說是讓眾臣女表演才藝、公平競爭，但事實上，太後早已經內定皇後人選，她看中了林宰相的女兒林嬌蕊，打算讓君子衿冊立林嬌蕊為皇後！

得知太後要逼君子衿娶林嬌蕊後，君清婉急得團團轉，整整三天寢食難安，每天都冥思苦想，終於想出一個應對的好辦法，於是迅速派人去實施。

一個多月後，五月初九到了，這一日天氣晴朗，太後將宴席設在婉儀殿前面的廣場中，而朝中重臣及其家屬陸陸續續地前來赴宴。

君清婉來到婉儀殿跟前時，發現地面上鋪著華貴的鮮紅地毯，殿前擺著金龍大宴桌，太後與君子衿並肩而坐。

東西兩側設置著賓客席，所有的席位上都坐滿賓客，眾人談笑風生，觥籌交錯，整個場面十分熱鬧。

君清婉向太後和君子衿行了禮，隨後就像往常一樣，向君子衿走去，想坐在君子衿身旁的皇後的座位上。

哪知道，太後卻板起臉，道：“清婉，你就坐在賓客席裏，以後不許再坐皇後的位置了。哀家打算今日為皇上挑選皇後，今後皇後的位置，就只能由皇後來坐，萬萬不可再亂了規矩！”

君清婉心中一痛，下意識地望向君子衿，卻見他無奈地望著自己，眼神中也有痛苦之色。

算了，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頭！

思及此，君清婉垂首，悶悶不樂道：“是，兒臣謹遵母後教誨。”

說完，走到東側的賓客席中，神色黯然地在冷墨身邊落座。

坐下後，君清婉習慣性地四處掃視，發現林嬌蕊已經來了，就坐在西側賓客席的中間。她穿著一襲繡著蝴蝶暗紋的橘紅煙紗裙，肌膚白裏透紅，黛眉修長，眸如星辰，唇如花瓣，看起來國色天香，輕而易舉地從眾多貴小姐中脫穎而出。

見君清婉看著自己，林嬌蕊立刻對君清婉嫣然一笑，那笑容恍若千朵萬朵桃花瞬間綻放，美得驚人。

作者有話要說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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